几天热热闹闹地下来当然没有详谈的机会,但她在交际场中不时地引诱我应该认识香港,用大陆流行的话说是我有在香港“深入生活”的必要。一个作家,从来不会拒绝去认识新的地方和新的人物。这方面她的确很善于“谆谆善诱”,逐渐使我对香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并且在这几天中,她承揽了我与外界的联络,记者和朋友找我都通过她的电话,她又表现了有实际办事能力的干练。所以在会后我还可以在香港住几天时,她建议住在她家里我也觉得一定会很方便。
应该说,真正认识她(也许我还是我自以为)是从到她家开始。清明家具及装饰的选择和摆设可以表现主人审美的情趣,我觉得她的格调是比较雅致的。因而我开始发觉她的悲剧所在,在香港,这样的女人感情上很难获得幸福的。要金钱物质、内在涵养、文化素质、生活情调、仪表风度等等全方位令她满意的男人极少,而有幸碰上这样的男人,肯定又会受不了她苛刻的要求。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她教子之严。与她同住的亲戚,有两个男孩,都很可爱而有礼貌。为了功课她却常常“袱作教刑”,责罚得我很过意不去也很心痛。其实我还是一个比较守旧的人,这马上使我产生一种对为人之母的尊敬。坦率地说,一个男人住进一个既漂亮又性感的女人家,而且这个女人再三声明这个男人是第一个得此荣幸的男人,就很难不让这个男人有非分之想。而在她第一次呵斥孩子时那种善于“相夫教子”的贤妻良母的形象,就把我的非分之想赶到九霄云外了。一个女人真是一部读不尽的大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