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岁的时候,我就会拿破玻璃碴子给我妈蹭毛衣针,8岁时就会给她取活儿、送活儿了,直到我到电台当播音员,还给她送活儿。
董浩从小知道,自己是胡同里最穷那家的孩子,但妈妈并没有让他因此少了欢乐,我妈给我唱戏,教我唱歌、画画、写字。她千百次地跟我讲,爸爸、叔叔、大爷读书的故事和他们的本事。我小时候没拿过99分,都是100,为什么?妈妈从来不睡,我唯一能让她宽慰的就是拿到100分,这样她会高兴。
5岁时,董浩开始学书画,在母亲的指导下,临摹了《芥子园画谱》的很多画。他的启蒙老师是画《开国大典》的董希文,是国家文物局规定的作品一律不得出境的六位大师之一。1972年,董浩进入西城师范学校美术班,1975年参加过北京市油画展,他的第一份工作是美术老师。
所有这些童年记忆,每逢过年,一家人聚在一起,董浩都要给孩子们一讲再讲,所有的记忆都在我灵魂深处。直到现在,我不是什么明星,我就是一个长在西城胡同里的苦孩子,我们家那么穷,难得包一回肉馅儿饺子,我家吃一屉,得包八屉给邻居送去,这就是北京人。
我做人做事的原则和规矩都是胡同里那些大爷、大伯、大哥教给我的,什么事必须要做,什么事饿死都不能做。
董浩自诩北京老炮儿,尤以西城人为荣,北京人讲究的规矩:厚道、局气、讲理、有面儿。就连怕媳妇,在他看来也是大大的美德:北京人怕媳妇,可不是妻管严,那是从骨髓里露出来的,前提是媳妇做得局气,人家做得好又是为咱好干吗不怕点呢?
我爱人也是西城长大的,比我小一岁,臭嘴不臭心,300%的对丈夫、孩子好,也像虎妞似的话不好好说。结婚时,我说我带她玩一辈子,她说,这是什么流氓话。这么多年,我俩性格虽然不一样,但我们都挺享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