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他们结婚。婚后,杨德昌有一番著名的表白:“我们应该保持柏拉图式的交流,不让这份感情掺入任何杂质,不能受到任何的亵渎和束缚。因为我们的事业都有待发展,要共同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。”最叫人不敢相信、不愿相信是,蔡琴欣然应允了这匪夷所思的“柏拉图式的交流”。同一年,蔡琴推出两张专辑:《此情可待》和《痴痴地等》。
放在今天,务实如我们,会觉得这是把大脑换成核桃仁才会做出的决定,可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,民歌、爱情文艺片营造出了一个“美好年代”的气氛,而蔡琴正是“民歌运动”的干将。那样百废待新的、胸口长出一口气的年月里,犹如里敦·斯特莱切在《维多利亚女王传》中所说:“快乐给每一天镀了金。”这镀金年代,什么都是新的,什么都需要尝试,即便是婚姻的形态,似乎都有建设性的可能。
蔡琴做了杨德昌的沙龙女主人,把文学艺术圈子里的能人们招为座上客,为杨德昌的电影事业从组织上、干部上、思想上做了准备,并时不时在他的电影里客串个小角色、唱首主题歌,甚至担任美工,如果你足够留心,就会在杨德昌的电影里,看到蔡琴的存在。于是有了《恐怖分子》、《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》、《独立时代》,于是有了作为“台湾新电影”干将的杨德昌。
他始终有绯闻,她始终不相信,直到有一天,由他告诉她,他早有外遇。他影片中那些残酷的、足以令人灰心的人际关系,落实在了他们中间。于是离婚,形式上的双数变成真实的单数。